在大厦的防空警告鸣响前236秒内,大堂里爆发了激烈的枪火冲突,这些枪口并不单指伪装成潘科的伊姆,还有在空中破窗而入的瘟神,约尔冯。她不仅是枪林弹雨都对她毫发无伤的怪物,也是伊姆无力反击的强敌。
面对突发事件,伊姆毫不犹豫地打开内置的无线电向潘科报告她头上方的情况
“大堂遇到约尔冯。”
潘科那边也不太妙,伴着阵阵强烈的枪火声的轰鸣,她不可思议地质疑“她在那里?不可能。”
“她的五官与体态我最清楚不过。”
“那我现在眼前的是谁?该不会是克隆体?”
“奇怪了,真意外……”
“呜哇!连你这个知道点事情的人都会说意外!……嘟嘟嘟”通讯终止,潘科的无线电被严重干扰了。现在她的情况是在漆黑的环境中被穿着红衣轻装上阵的约尔冯步步迫近,躲在柱子后的潘科通过地面的碎片清楚地看得见那头长长的金发下有着一双红蓝眼睛的怪物盯着她看。
“如果是克隆体的话该不会有【那个】的吧。”
一丝闪烁的银色影子让潘科立马趴在地上躲避,只要她慢一秒钟她绝对会和身后结实的顶梁柱一起被一分为二。
“连克隆体都能用到豆腐线么,安保真严密啊。她似乎还有对电子设备的高强度干扰能力,连我的脑袋都开始发涨晕头转向了。”
强磁干扰,会消耗大量的电力,但从那强力的扯线丝的力量来看,这点力量消耗不算什么大事。
“如果是克隆体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我最优先的选项便是撤离,可惜来这里已经是单程线不可后退,希望我带来的调味料能帮助我一把。”她从怀里弄到手的是一罐子墨西哥风味的辣椒喷雾。来得及扔出去时就被丝线割掉几十块碎片,高压液体瞬间洒落整个空间。戴着面具的潘科再细细观察这一刺激喷雾对约尔冯有什么变化。但咳嗽与睁不开眼睛的现象对她根本不奏效,这只冷血的怪物仍是毫不留情地对潘科挥舞那骇人的武器,一不小心那利刃划破了面具,刺辣的气味把她的眼睛逼得发红但没有因此睁不开眼,是如打了鸡血般更加的亢奋。她掏出的是一把警用左轮在半秒钟内子弹全射在约尔冯的膝盖上,弹头居然被擦出了火花,看膝盖这么坚固就再掏另一把左轮射喉咙,在两把枪的子弹打完的这一秒钟内,她不得不再扔一颗烟雾弹逃跑。
“不是机械也不是人类,真的没问题么……”约尔冯把那颗颗子弹都像吃零食般地抢在退路前咯嘣咔嘣地吃得津津有味。她的红衣一身洞与碎片,金灿灿的金发搭配着那副冷冰冰的面与和阿金几乎一致的发着微光的红蓝双眼,她丝毫没有给潘科一种安全生物的感觉。她的攻击节奏急促又疯狂,漆黑的走廊中潘科得靠丝线震动空气的回音急促后退回避。在充满了刺激气体的空间内,潘科的动作更为乏力,因为墨西哥魔鬼辣椒辣得她眼泪狂流。
“辣椒雾吸进去肺部让我心跳加速,汗都来不及排走鼻涕也跟着一起流出来啦。她那个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黑暗中潘科吃了大亏,漆黑一片挨了一顿刀割,伤口有浅有深,辣椒雾随有效止血只是剧烈的疼痛让她一点也吃不消。
“聪明反被聪明误么……但是在这种环境中她完全有足够力量优势却不置我死命,为什么?”普通枪械对怪物无效就只好那杀手锏了,一把长约35厘米的左轮。这把是她的暴力杰作,能打出五发12.7机枪弹的精密型左轮。枪头下安置一枚红外线激光探头,没有碍事的枪托与开火保险,只要手指轻轻一扣,火舌必应声而出,巨大的后坐力让她的整个人向后反冲几厘米,她使用的是快速五连发射击法,后坐力让她的左手腕脱位,肌肉撕裂的疼痛换来的是约尔冯攻击的停止。
看来这次攻击奏效了,电力恢复了,走廊上的白灯恢复照明工作。等硝烟散去,约尔冯那头怪物双肩处锁骨处被重机枪弹凹进去了两个大坑外没有任何血液与肉块露出,如一块变了形的金属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皮肤丝好看不到她是肉体之身的证明。五法子弹中的一发子弹被她用破碎的牙齿接住了。一副还活着的样子让潘科撇了撇嘴。她解开弹鼓把子弹壳退掉重新装填。
“你是克隆人么?”
“……”她盯着潘科双眼看,深遂之处没有灵魂的光芒。
既然她示意沉默肯定,右手上的重枪就不用留情地朝向她眉间开一枪,她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潘科,因为子弹无法贯穿她的额头,子弹也被撞得粉身碎骨划破了她的那张精致的面。
“你的角皮质真厚。”剩下的四枪留给了她的四肢,她彻底瘫痪在角落里头。
她继续往身后的路前进,那边已经是一地坏掉的红衣机兵。激光走廊的镜面也被打破了,剩下的只有那唯一的铁门。或许门会从里面反锁,她身上携带的炸药也没差地从门旁边看似很结实的墙炸开了大洞。慎防门后的袭击出于保险性地往里面扔去所有能捡得到的手榴弹把里面炸个噼里啪啦响,根本不理会内部的求饶声,反正那个家伙不过是穿着最优良的防弹装甲,对付重甲的好方法除了用手榴弹震坏暴露在外的金属小零件外,就是引诱它追着跑。等那个家伙在九曲十八弯内拿着重机枪盲目射击时,潘科就能突然地从重甲的下跨处戴着虎指一股劲地从下往上靠着单单的一条还能用的右手对着那些被炸得出现裂痕的零部件打得粉碎。被剥夺了外壳的寄居蟹没有生产下去的能力。里面的老人惶恐地抽搐着那张皱巴巴的面求饶,一点都没有幕后黑手深不见底的风范与能力反抗眼前这个不怎么强壮的潘科。她的脑袋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像扯线玩偶的存在便是一个陷阱,假如你是老鼠,你会不会动老鼠夹上接连着陷阱的奶酪。更何况眼前这块奶酪在重复一遍又一遍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是指时间么?
“还差几秒!我还不能死!”
左手废了写不了字,禁言药水效用下也无法对眼前这个家伙说话。在用尖刀逼迫他说出那究竟是什么时,身边忽然响起了防空警报的呜鸣声。这时候他从悲观转为疯狂喜悦
“哈哈,潘科来啦!”他说的并非眼前的潘科,那他口中的潘科究竟是哪好人物?
相比之下,伊姆在大堂玻璃底下那堆堆牌坊里被约尔冯的利刃压制得体无原肤,不是液压管被切断就是电路板受到强大的干扰,行动不便还弹药不足,就是这么个劣势约尔冯也故意漏一手像玩弄宠物般玩弄着她。甩动手中的线刃让她上本下跳,直到一条条被线切割出来的后路外无路可逃,除了后退就是后退。
伊姆除了预算她下分秒的动作外还要推测她的身份
“她是复制品?太奇怪了。”
警报响起时她就被约尔冯单手死死地压在橱窗上动弹不得。
“你一天中的236秒自由时间没了么?还是说你又失败了?”
伊姆的头被她强扳到身后,她看到那远处草丛上拿着模块望远镜看得目瞪口呆
“我还没……”
“你已经输了,输得一塌糊涂,现在的你不仅手无反抗之力,仅靠你一人之力你能做得到什么?”
“阿金他,一定要做个好人,绝对的,绝对的……”
“阿金他终究有一天会变得惨无人道,别指望他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救世主,因为你和潘科从始到终都是在欺骗利用他而已。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是引导他做好人好事吗?还是助一臂之力登上人生巅峰?笑话,这些都是天大的笑话。”
“我得……”她话没完就被约尔冯用脚边的缆绳狠狠困住脖子然后重重地一脚把她连同身后的厚重玻璃一同踹了出去几百米的高空,她如死刑犯绞死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但她没有因此垂头丧气反而是恶作剧成功般的微笑,她还有自己的打算。
“输了?笑话。别真的把我当作成一般的人工智能看待啊……”碧绿的眼睛满满地转为绯红,这是杀意的波动,黑色的影子把她里里外外包裹着。
“我果然还是不得不这么做才能逆转趋势么,杀戮时间到了。”
天时地利人和,大厦周围迎来了浓雾,太浓了,周围的可见度只有一米,靠着那一米的能见度阿金在尼桑的小队,一人拖着那双受伤的手,没有工具的他能发挥什么作用?劝架?在他准备接近正门时又忽然停了下来。他捂了捂自己的太阳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和脑海中的声音发问
“这是陷阱?不能靠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老板娘的感觉?”可他头顶上的那层由伊姆散发出来的黑雾大得难以想象。
“潘科是谁?”潘科忍住剧烈的疼痛与身体被沙子化地追问那个糟老头。
“我们混论中的救星,只要防空警报一响,她就会回来这个大家庭。”
“回来这个被你搞得破破烂烂的家?你不是讨厌她对你做过的一切么?”
“只要救星堕落了,长期依赖救星的家就会四分五裂,反正在巨大的压力下,这里终究会灰飞烟灭,这无疑是对潘科的复仇哈哈哈哈。”
“你就不会觉得我会是潘科的存在么?”
“你除了梳妆打扮外哪里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劣质的拷贝而已。”
“那就带我去真货那边去!”她的手心已经因沙子化被热血湿润了,这点点疼痛根本算得上什么。但面前那个老家伙已经不行了,他弃下了所有金属器件连同衣服变成了一堆沙子被通风设备吹走。
“怎么连这个家伙也会……难道他们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组织的运作了么?可恶啊,从野狗成为宠物狗,真是堕落啊……”
从更里处传来的脚步声令她汗毛直起,这是猎物对猎手动向的直觉,是出自基因中的恐惧的反应。等那个人在灯光下出现在潘科前时,潘科的双眼中映射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宽大的风衣带着黑贝蕾帽的另一个未缩水前的她。
“我想他的死不会让你哑口无言吧,另一个我?”
给自己注射肾上腺的潘科目带凶光咕噜咕噜地桑叫着喉咙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错么,劣质的复制品?”
另一个她:“从力量到体格再到智力上,我们是无差异……”
潘科指着她那黑制服下波涛汹涌的**笑道:“你错了!那个叫潘科的人可没有胸!越大的胸在生活中就越更是累赘。”
另一个她:“那是因为你没有而羡慕吧,羡慕会升起无名火。”
“如果你说你和我差不多的话,我就跟你说个家喻户晓的笑话好了。”把一甩一甩的左手咯啪声装回去又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她开始了深呼吸开口说那糟糕的冷笑话。
“有一天一只大老鼠在镜子的前面发现另一个自己,并被镜中的自己模仿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它正折磨着镜子的原理时,一个路过的人捡起来石头朝它的位置砸了过去。你猜哪只老鼠死了?”
另一个她:“镜子中的那只死了。”“错,是两只都死了。”“为什么?”
“因为一切都由我说了算。”拽开那件衣服显露她身后的机械臂背包,然后双手放在腰间的手枪套旁,手指尽量张大,皱着眉头弯着腰一副蓄势待发的西部警长那样眯着起眼睛,这是一对一的决斗。那边伪造的她相对地侧身一副西洋剑样式地半举着一把打7.68口径弹的半自动手枪。
潘科看了看那小口径的玩儿强忍着笑问:“哼蠢货,你知道打7.68口径弹的半自动式手枪会和左轮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另一个她:“你来倒数吧,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好个性,我居然喜欢我自己啦,哼哼……”
两个人用老掉牙的方式决斗,而另两只怪兽在大堂内不顾旁人生命地在绞肉机过载工作般在漫天血肉雨中的空间比拼着刀光剑影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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